危险关系的开始|マ・シェリ(一)
爱是不能祈求而来,爱是主动吸引而来。爱是不会索取得到,爱是自我赢得而来。
用整个灵魂去爱他,剩余的都交给命运。不要有丝毫的隐瞒,脱去伪装展露真容。
将表与里统统砸碎,再用浓稠爱意粘合。双份自我互相交换,终将变得难解难分。
这才是爱,不是么?
注:该篇为同人文,人物属于原作。
マ・シェリ
作者:拔妹
Ma chérie, chérie, chérie 我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Hein Dis-moi qui je suis? 啊,请告诉我,我是谁?
Qui je suis? 我是谁?
Car tu es mon miroir 因为你正是我的镜子。
Très jolie, jolie, jolie Hein 多么可爱,可爱,可爱。
Dis-moi tu m'aimes?tu m'aimes? 啊,请告诉我,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Oh, je suis ton miroir, ma chérie 只因我也是你的镜子啊,亲爱的。
Ⅰ
石田沙耶香快要被这首最近在电视上经常放出,法文日语莫名其妙的混杂交融,充满浪漫异域风情的歌曲给洗脑了。
于是现在,她的脑海一边不停循环“マ・シェリ(Ma chérie)”发呆出神,一边在旁默默帮衬母亲酒井惠,洗刷碗碟做着家务。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略微生疏,但不出声的默契却有种淡淡的温馨。
这对于沙耶香来说是难得的体验,因为沙耶香在父母身边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由于父亲石田英树和母亲酒井惠在沙耶香出生后关系急剧紧张,出现了互相家暴的行为,他们为了不波及孩子甚至将沙耶香送到外公家,于是沙耶香两岁到八岁的童年时光是在外公和舅舅的照顾下度过的。
然而当九岁的沙耶香重新回到父母身边后,好了没几天的夫妻关系又开始不断恶化,最后竟然是沙耶香承担起了家务做饭的责任。有时候父母打起架来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粉碎,丝毫不顾及身上的划伤,所以她还要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在父母去医院时清理家中狼藉。
这段相互受伤而狼狈的夫妻关系,持续纠缠整整五年,最终两人分道扬镳。而沙耶香自此跟随母亲来到东京重新生活。
“沙耶香,能把餐桌上的花瓶帮我拿来么?”
“好~”
餐桌上的花瓶已经很久没有插花,母亲下班回家特地买了一束丽格海棠,花形是丰满重瓣的华丽之姿,粉与红交相渐变极为艳丽。恰好与圣诞节喜庆的气氛相适宜。
这将是她们来到东京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Ⅱ
“什么啊......原来只是广告曲么?”
沙耶香来到餐桌前经过电视机的偶尔一瞥,才得知她们当作背景音的电视机里播放的音乐并不是今年新出的圣诞歌曲,只是资生堂新品洗发水的广告曲而已。
沙耶香看着电视机里的女人留着秀美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仿佛是着迷垂涎般伸出纤细玉葱抚摸镜像中的秀发,亦像是本就在倾心自恋于自身纯洁无暇的美丽,又或是表面欲说还休却是在用如蛇般引诱的眼神挑拨逗弄于只在镜像中反射出的,有着热烈贪婪目光的男人。
不,柴大寿的目光是比他更加冷冽而浓烈百倍如威士忌,即使未至嘴边但癫狂酒精却已侵蚀鼻道,然后毫不留情地肆意侵占搅乱大脑。
沙耶香莫名想起她买衣服在试衣镜看着自己时,就算只是偶尔一瞥,也能感受到他未曾掩饰落在她身上的如兽物般眼神,是如野豹般炽烈而邪肆的金光,是如毒蛇般幽暗而晦湿的暗潮。
自从大阪回来后,他的目光已经肆无忌惮地缠绕她的全身,试图拉着她的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即使沙耶香仍旧喜欢毫无意义的微笑,但她看向柴大寿的目光却冷淡克制得如他们始终保持的两臂距离,冷眼旁观着他不顾后果的扭曲万有引力形成欲望的漩涡。
别人皆以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人,然而他们至今都未曾握过彼此的手。
以眼神为契机,某些方面异常迟钝的沙耶香也终于发现柴大寿的举动正逐步越界。就算不提两人的肌肤接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柴大寿也在潜移默化地真正入侵自己的生活空间。
比如,她在挑选衣物。
往常柴大寿只会在一旁漠不关心地等待,而不像现在虽然也状似无聊,但会兴致盎然看着她换好衣服试镜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甚至乐此不疲于比她更先一步看到并指向某双鞋子或是直接拿来某套服装,但无疑都符合她的喜好及审美。
这算什么?!
沙耶香却无端恼火于柴大寿这种细水长流而不痛不痒,或是表明顺从的示好,或是近似调情的驯服。
于是她第一次微笑着,向柴大寿故意吐露他最厌恶的如毒液般无礼语句:
“我很是好奇…大寿君,到底我外公是允诺了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像狗般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
“这话说岔了吧,明明一开始是你先靠近我的不是么?”似乎并不意外沙耶香的反击,被骂为狗的柴大寿却好整以暇的愉悦般居高临下看向沙耶香,眸中金光狡诈的混沌着,不知背后酝酿着如何的恶意。
对视几秒后,沙耶香也没从中看出更多线索,无机质的垂下眼眸仿佛是败下阵来。
其实她不难想到柴大寿此番的行为,显然背后有外公作为酒井组组长的授意。自从她在大阪的自家大本营出过事后,她与母亲在东京的防护等级拉高了一截,按理她们两人外出都需专门的司机,也就是保镖进行贴身保护。
但沙耶香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虽然沙耶香自然也说不上有多喜欢身边跟着人,这也是当初她出事时想跟着母亲来到东京避难的原因。
所以,现在保护她的人是柴大寿么?
啊啊…外公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是认可了大寿君么?即使如此有必要让仅仅是个不良,没有其他背景的普通人搅和进来么?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有无法预料的风险,但能够让这样的大寿君心甘情愿到这个份上…该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代价吧。
“对了…好像快到圣诞节了吧。”
沙耶香疑惑地看着似乎才刚想起这个节日而恍然大悟的柴大寿,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天我们约会吧。就我和你。”
“……那是周五,你不要做礼拜么?”
“所以不是正好么,和我一起过吧。”
“哈???”
Ⅲ
到最后,沙耶香并没有明确拒绝柴大寿厚脸皮且自说自话的邀请。
也许是想要问清楚大寿与外公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也许是她内心本就劣根的好奇心在怂恿对柴大寿的放纵,但不管如何,这件事连沙耶香自己也感到惊讶。
她拿着花瓶走到还在厨房间忙碌的母亲身边并递给她,脑内循环着无关紧要的小剧场。
如果她告诉拓哉的话,他大概会说:“…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内心有这样那样的疑虑,或许还是按兵不动,不要被牵着鼻子走比较好?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性格好对付的女人,但这种事情又不是打架,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你,可不要被混蛋男人骗了。”
如果她告诉莲的话,他大概会说:“哈?竟然约沙耶香姐圣诞节出去玩,柴那家伙果然是图谋不轨吧?!那个混蛋!!嘛…不过反正出去和他玩玩也没什么,像我们沙耶香这么好的女人也是时候该有两三个男人了。”
如果她告诉大辉的话,他大概会说:“……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发生什么事情有我们。”
“哈……”想想毫无任何参考价值可言。
“怎么了,沙耶香?”母亲好奇地看着不知在烦恼什么事情的女儿。
“母亲,抱歉……这次圣诞节我想和我朋友一起过。”
母亲略微停顿了插花的动作,但她并没有转头看向沙耶香而继续忙碌手里的工作,仿佛只是听到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家庭养护丽格海棠其实并不难,但也有些繁琐的注意事项需要准备。
比如为了防治病虫害,需要配置了姜汁水以1:25比例喷雾,可防治软腐病和其他病原孢子的萌发;比如在确认盆土保持湿润、还未干透和过湿的情况下,需要给海棠进行摘心以促使植株萌发侧枝,达到株型丰满。
“我之前听爸爸提到过……你说的朋友是柴大寿君吧,之前你在大阪出事的时候也麻烦他了,我都没来得及正式道谢。而且刚来东京时你和他就成为朋友了吧,很早之前在楼上偶尔看到他开摩托车送你回来。”
沙耶香一时间听不出她的语气,即使母亲说着想要向柴大寿道谢,但她心里很明白,会家暴的柴大寿无疑是母亲最讨厌的那类人。所以难得踌躇地说着:“…如果妈妈不想我去,那就……”
“不不不,沙耶香……”此时,酒井惠放下手中修剪海棠的剪刀,她久久凝视着有和她一样发色鲜艳而妩媚的洋红短发,伸出右手亲昵留恋的抚摸着沙耶香仍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与比她少了分凌厉阅历而更加纯粹晦暗的灰黑眼眸。
“…惠,她已经长大了。你在她幼年成长时未曾驻足,难道还指望能走入改变她已经成熟的心智么。她要接触的世界,她要踏上的道路……我们能够帮忙但无法与她同行,终究是要她一人走,不管最终她要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但她如何能够放心呢?
她其实隐瞒了一件事。
她不仅看到柴大寿送她女儿回家,而且看到即使两人分别后,柴大寿仿若心照不宣般并未马上驱车离开。
而是在望着沙耶香,甚至看得太过分了。
如此热情地看着一个人,是相当危险的。
但酒井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沙耶香也到这个年纪了呢~去吧,圣诞节和大寿君玩得开心些,也不要太晚回来。”
沙耶香刚想吐槽“和大寿一起在教堂做礼拜哪有什么乐趣可言”时,母亲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记住沙耶香…一时耽溺放纵于情感的愉悦未尝不可,但要避免以沉迷的方式托付给某个人。因为这只能意味着你丢失了自己,遗失了自己,遗忘了你的权利、你的尊严、也遗忘了你的自由。”
“沙耶香……要切记。”
Ⅳ
沉迷……吗?沉迷其中又如何呢?
沙耶香俏皮地唱着:“Ma chérie……”
像情人的爱称呢喃,像恶魔的憎恶诱惑。
她明白——
爱是不能祈求而来,爱是主动吸引而来。爱是不会索取得到,爱是自我赢得而来。
用整个灵魂去爱他,剩余的都交给命运。不要有丝毫的隐瞒,脱去伪装展露真容。
将表与里统统砸碎,再用浓稠爱意粘合。双份自我互相交换,终将变得难解难分。
这才是爱,不是么?
Ⅴ
“心情很好?”
柴大寿挑眉看着哼唱不知名语言的歌曲,嘴角微微上扬的沙耶香,她略带沙哑却因如孩童般稚嫩生涩的卷曲舌头而软糯,透过声音他甚至能够想象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过上颚的触感。
“‘マ・シェリ’…什么意思?”
“聪明的大寿君不如自己想想?”说着还随手拍了拍他壮实的手臂,并不温热的气息悄悄透过夹克传递到他的血管。
柴大寿看着笑得更加开朗美丽而愈发无意义的笑容,不仅意外于沙耶香更加甜蜜俏皮的语气态度,有时甚至给他一种“与她的相处本就该如此像男女朋友,亲昵得无所顾忌”的错觉。
明明几天前,沙耶香还在与他单方面的冷战中。
他沉溺其中的同时,却莫名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沙耶香如此简单地欣然答应了他圣诞节的邀约。
他曾经有旁敲侧击问让她与他开始冷战的行为。
“诶?反正大寿君你虽然嘴巴里说着反思,但实际上就是一种控制欲吧。把问题的源头归结于自己做的还不够好,那不就是在说…‘只要我愿意改,一切就仍在控制之中’。我都懂哦~所以保持现状就很不错。再说我也很喜欢现在像狗狗一样害怕被抛弃而黏着我的大寿君。”
还没等柴大寿生气,沙耶香已经恰到好处地转移话题。“话说为什么大寿君每次出门要带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怕人偷袭么?也是…毕竟大寿君干了不少不大的坏事呢。”
“哈…那你不怕我把你带到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么?就算你再厉害也很难摆脱我们这么多人吧?”
“诶~这样啊……那要不就干脆隐居到一个遥远莫名的城市,这么想想还挺浪漫呢~~”
“哈!在开什么玩笑?……”柴大寿不可思议看着沙耶香,她夸张期待的语气下却难掩眼眸中异样的认真向往,但他了然这绝不是普通人因为所谓的逃避而生成的,所以让他不解。
“原来大寿君也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啊……”沙耶香突然又恢复正常,但她依旧爽朗的微笑却暗藏汹涌的挑衅,又或是明露恶意的认真。
“如果大寿君真这么做的话,毁约的后果可不是单单跪下道歉‘是一个恶作剧’就能草草了事……你的黑龙,你的家人,你所有一切包括你的身体,当然人生都会被我(酒井组)像蝼蚁一样简单而彻底地碾碎。想必这也是颇为壮观的景象吧。”
“仅仅是因为我毁了酒井组的约?……明明你也想跟我一起不是吗?”柴大寿难得绅士地伸出手,与其说想要扶住沙耶香,不如说一如既往,想拉她陷入他不顾后果的扭曲万有引力形成欲望的漩涡。
“这不是当然么?”沙耶香状似轻慢随意地轻轻搭了一把,但随即,自然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话说……这是哪里?我家呢?”
“……这是我家。”
“哈?为什么带我到你家??”沙耶香无语地看着眼前规模与周边相比大很多的两层日式建筑。虽然柴大寿并未与她多做介绍,但看他平时穿用还有礼物品味来说,都能看出他的家境本就殷实。从前沙耶香对其家庭从未有任何兴趣,也未想深入了解。
万万没想到,柴大寿竟然如此直接明了地向她展露代表自身内核的细数过往。
“明明在来的路上我就有说过吧……今天黑龙没什么事,所以到我家来复习功课,马上快要期末考试了。”柴大寿看似好心解释,实际上坏心眼地看着沙耶香。
“搞什么啊?!今天风这么大,我还戴着头盔,怎么听得到你说话么?!”
“所以…要复习么?”
沙耶香一想到自己萎靡不振的数学成绩立马歇了菜。
“……要。”与其来回折腾浪费时间,还不如揪住眼前这个“诚心”邀请她来复习,成绩竟然意外不错的家伙,不停骚扰他,让他不断讲题,消耗他的精力直到他厌烦为止。
但在此之前——
“对了,我要买カイロ(暖宝宝)。”
“哈?房间里开空调不就行了吗?!”
“啰嗦,你家这么大,开空调也要一会儿才会暖和吧?我超级怕冷的,背上贴的那个已经一点都不热了……喏,你家附近不是正好有个便利店么,我去买个就行了。”
“切…还真是麻烦。”
“麻烦的是,提前不说一声就莫名其妙把人带去家里的大寿君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作为邀请方的柴大寿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跟在沙耶香背后,一路上夹杂着如小学生般的低级拌嘴。虽然是能让偶尔经过的路人会心一笑的程度,但两人并行的身影着实把九井一恶心到了:
“他们两个……果然是在谈恋爱吧?天天黏在一起恶心死了。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也要跟在一边像个电灯泡啊,切!”
乾青宗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柴大寿从大阪归来后,他身边作为守卫的黑龙成员变得更多,一般都会有五人以上伴随身侧而绝不落单。
而且,不落单的人不单单只有柴大寿。
但还未等乾青宗细想其中奥妙,只听站在前面的可可叫嚣着:
“黑龙的地盘上,有东卍的人?!还真把人看扁了啊!!别想从我们地盘上活着走出去,混蛋!”
未完待续
字数:5205
作者
介绍
姓名:拔妹
坐标:上海
自我介绍:头像是我叔所以我叫拔妹,沉迷于复杂扭曲的情感故事的十八线同人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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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阿光
排版编辑:Op 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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